海豚真的會聊天？生物學家花40年追蹤 試圖解碼牠們的「語言」

記者彭夢竺／編譯

海豚究竟在說些什麼？這個長久以來吸引人類好奇心的問題，正有一位海洋生物學家投入畢生精力嘗試解答。Denise Herzing博士，一位專注研究野生大西洋斑點海豚（Atlantic spotted dolphins）超過40年的學者，透過她的新書《有人在聽嗎？》（Is Anyone Listening?），分享了她如何試圖「破解」這些海洋生靈溝通密碼的非凡旅程。

一場跨越數十載的海豚「對話」

根據《nature》報導，1985年夏天，Herzing首次潛入巴哈馬清澈見底的海水中，與野生大西洋斑點海豚共游。她原計劃僅進行為期六週的行為研究，但短短數日後，她便意識到若要完整記錄這些長壽動物的溝通模式，將需要數十年的投入。從那時起，Herzing便將她的職業生涯獻給了這項「破解海豚訊號密碼」的宏願。

在《有人在聽嗎？》一書中，Herzing不僅回顧了這40年來的研究歷程，也探討了海豚及其他動物物種的溝通方式。她以引人入勝的筆法，穿插著許多田野調查故事，讓讀者一窺她的研究生活與哲學。

海水、電子設備與難以捉摸的海豚行為

Herzing的故事生動呈現了田野工作的諸多挑戰。在鹽水環境中操作電子設備無疑是一大考驗，她甚至提到同事們曾擔心她的水下設備電池爆炸會「炸飛丹尼斯」。而海豚的行為也並非總如預期。例如，在2013年，她與團隊抵達研究地點，準備測試一套溝通裝置時，卻發現大部分海豚已經離開，遷移到他處尋找食物。研究人員只得將測試延遲到隔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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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erzing也分享了一個有趣的小插曲：她在研究船上接待自然學家David Attenborough時，曾向他透露自己有時會模仿海豚點頭的方式，試圖與牠們溝通。她提議嘗試吸引一群游過的海豚靠近船隻，以便艾登堡能與牠們見面。「我當時到底在想什麼？」她回憶自己潛入水中時這樣問自己。結果海豚真的游過來了，但究竟是真正的溝通奏效，還是純粹的運氣，她坦承自己也無從得知。

洞察海豚溝通：序列、韻律與個體差異的重要性

多年來，Herzing對海豚溝通獲得了許多深刻洞察。她特別強調，研究海豚溝通時，檢視牠們「發聲序列」的重要性，這在過去的研究中常被忽視。她觀察到，即使是少量聲音，也能在不同情境下被組合和以不同方式使用。此外，包括節奏在內的「語音語調」（prosody），也是動物溝通的關鍵組成部分。她還指出，承認個體動物獨特的經驗和個性會改變行為，這一點至關重要。

Herzing也提醒研究者，沒有什麼能取代親自認識自己的數據，並讓數據引導研究，即使這意味著發現需要漫長的時間。

Herzing的觀點在AI工具被用於解讀動物溝通的當下尤其相關。儘管AI工具非常有用，但如果缺乏聲音產生時的具體情境，就無法得知AI從動物訊號中檢測到的任何模式是否對動物本身具有意義。

正如Herzing觀察到的：「把一堆聲音丟進電腦…然後期望它能找出具有生物學意義的模式，這種做法目前效果還不太好。」這番話提醒了人類，在仰賴先進技術的同時，深度的人類經驗與對物種行為的理解，仍然是破解動物溝通密碼不可或缺的一環。

資料來源：natur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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